循環的水晶
若是他成為了暗騎復活了
從昏暗中甦醒,彷彿是從那昏暗的深海中緩緩上升,黑暗的視野內,只有內心的某一道光芒指引著自己前往,可那漆黑的乙太彷彿要將自己吞噬,掙扎、奮力的抵抗,最終形成的寶石。
——即是。
視野終於回復,入眼的是陌生的天花板,銀髮的精靈緩緩地眨眨眼,並不明白自己身處在何處,記憶中最後一秒,是身體的痛楚以及……摯友悲傷卻為了自己而微笑的模樣,彷彿右手還有那人的溫度,不自覺地抬起手看了看。
隨之發現自己的右手正握著一枚散發著漆黑光輝的寶石。
從自己那陰晦不堪的腦子裡搜刮出記憶來,隱約想起某個漆黑騎士的傳言,腦中頓時警鈴大作。
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?為什麼存在這裡,甚至手上拿著暗黑的寶石,是誰做的又是誰給自己的,腦中混亂的同時一同坐起身,便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掛,只有單薄的被子,稍微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後便拿起放在一旁的簡單衣物穿上,門外也響起推開門的聲音。
「奧爾什方……你是奧爾什方對吧?」進來的是看起來十分震驚且悲傷的弗朗賽爾,也正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,他正一臉不可置性的端著熱茶走進來,這明明不是他該做的,可是彷彿是為了驗證眼前人的身分,而親自走了進來。
「弗朗賽爾,我這是……我難道不是已經……」
奧爾什方見自己的友人進來,原本戒備的心也緩緩放下,心中只剩下某一道指引正想要去何方,這一個心中的鬱悶使他的眉頭微微緊鎖。
以為對方只因為困惑而面露難色的友人只是將茶放到一邊,忍住親眼見證朋友回歸的感動,坐在一邊的椅子上。
「是的,不過在昨日我的部下收到了有一名身著漆黑盔甲的男人在野外遊蕩,附近的魔物都被砍殺,原本正想前往支援時卻發現已經沒有任何一隻魔物,也發現那名男人已倒在地上,一靠近後便發現…那名漆黑盔甲的男人便是你。」
弗朗賽爾彷彿也很困惑一般的敘述著。
「將你帶回來後也發現你手上一直握著漆黑的靈魂寶石,幫你檢查了一遍後你身上也沒有甚麼傷勢,所以就讓你休息也不敢亂動你手上的寶石。」
「奧爾什方你知道……這是怎麼回事嗎?」
聽完事情經過後,銀髮的精靈也並沒完全搞明白,不過倒是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確活了過來,甚至成為了黑暗騎士,手中的靈魂寶石彷彿呼應自己內心的情感,閃爍著漆黑的光芒,只為循某個自己最想接近的乙太。
「我並不清楚……不過按照這樣我大概也是確實的活了,乙太重新塑造回歸的樣子,也讓我現在對乙太也有新的認知,比過往還來的敏感。」
他看了看身邊的朋友,在以往身為騎士的自己,現今肉眼可見的光芒,在自己的感知中,彷彿放大了幾倍,更加明顯。
而在弗朗賽爾說話之前,奧爾什方將視線看向窗外。
「對了,我的摯友……西甸他在哪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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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收到那人竟然復活的時候,西甸人正在遙遠的遠東之國,收到這遙遠的來信,他顧不得甚麼,也幸虧這裡一部份事情也已經告段落,他便趕緊搭上回利姆薩·羅敏薩的船隻,並回到了那冬日的國度,伊修加德。
聽聞他回到了福爾唐伯爵家的宅邸,還未來的及休息,三步併作兩步的奔跑,無法回應身邊看見自己打招呼的民眾,直到門口還在氣喘吁吁的,稍微在門口整理好自己係歲的瀏海,才與守衛搭話並進入大門中。
豪華的走道一點也沒變化,過往的僕人也恭敬的領著人來到了大廳,一推開門,入眼的是熟悉的擺飾以及福爾唐家族的人,還有那個……讓自己心心念念,也無法忘懷的銀髮精靈。
他與過往一樣,對上視線時總是會露出笑容,銀色的髮絲在光亮照射下會散發著藍色的光輝,湛藍的雙眼無比清澈,而過往與之相遇時,他總是會開心的喊著自己摯友。
正當自己這麼想,下意識要往前幾步迎接對方的聲音時,卻猛地看見對方往自己這裡一撲,無法反應下就被一片黑暗壟罩,緊接著是有些冰涼卻有一絲溫度的身軀,還有那緩緩跳動的心臟。
「奧爾什方……?」
帶著疑惑,在對方懷著被抱個滿懷,抬不起頭只能被埋在對方的懷中,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擁抱,也沒經歷過像是如此激烈的懷抱,雙手慢慢抬起只能輕輕的拍撫。
傳來的不是對方的一聲『摯友』,而是微微顫抖的呼吸聲。
西甸有些錯愕,正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,突然整個人失重,一把被對方抱起來,身高並不是多矮小,但被這麼一瞬間輕而易舉的抱起,臉上的錯愕就變成了驚愕,奧爾什方只是無聲的向家人們點點頭後,就抱著懷中的人離開了大廳,邁著步伐往宅邸的邊緣房間走去。
而他懷中的人只是驚愕的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,只能怔怔的看著對方的側臉。
是自己一直以來,在內心深處渴望再見一面的人。
可是這樣的相會是自己最沒想過的。
也導致他們就這麼單單兩人進到一間房間,他才回過神。
印象中聽過總管先生說過這是小時候的奧爾什方住過的房間,還未來的及仔細看看這間房間的擺飾,便被一把放上柔軟的床鋪。
黑髮的男人抬起頭,一雙困惑的異曈對上那雙湛藍的眼眸,絲毫沒有察覺在那雙眼底究竟藏了怎麼樣的浪濤。
內心的情緒就像要隨時鋪天蓋地,將眼前自己最為追尋的光芒吞噬,漆黑的情感無法控制一般湧現,而他也忍耐不了的,咬上那柔軟的雙唇。
親吻、舔舐、吞嚥、啃咬,將一切聲音、呼吸全部吞下,想將這光芒的摯愛吞噬,牢牢囚禁在身邊,讓自己保護著不受他人干擾。
『想要守護著他』『守護著我的英雄』『他成了英雄誰能保護他?』切切私語在腦中徘徊,彷彿那漆黑一片的深處有著什麼在低語,這迫使著自已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親吻,力道大的將其壓制在床鋪,不斷地不斷的,像是要將對方啃食入腹一般,那雙柔軟粉嫩的唇瓣都被自己親的紅腫,呼吸喘息著,連聲音都出不來。
從上而下看著自己敬佩的光芒,內心的黑暗卻想著——
『由我來守護我的英雄。』
當這個想法像是絢爛的煙花炸裂在內心時,昏暗的視野才慢慢清明,緊貼著對方的身軀,兩個身體的溫度向是因為融合而慢慢接近,心臟的跳動在耳邊震耳欲聾,舌尖分離時牽連的絲線隨著重力沾黏在對方紅腫的唇瓣上。
兩隻兔耳朵低垂,這是只有在虛弱的時候才會看見的姿態,雙手緊緊抓著自己,表情朦朧,白皙的臉龐上充斥著紅暈,雙眸渙散的倒映出自己湛藍卻充滿執念的雙眼,嘴唇微微開闔,低聲喘息著,見人不動便開始試圖扭動身軀,卻不妙這讓人壓得更緊。
「對不起……西甸,我忍不住了。」
肆意扯開領子,露出底下光潔的頸部,銀髮的男人想都沒想,遵照著本能低下頭親吻上那片潔白,在上面任意的作畫,任其脖子沾染上紅暈、咬痕,貼緊的身體似乎也逐漸熾熱。
「等、等等!」
直到那片唇瓣要更加往下時,西甸終於有將對方稍微推開一些,身上的衣服凌亂不開,唇瓣已經被吻的艷紅,眼角的紅暈以及捲縮起來的雙腿,若是他人看見似乎也不難想像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奧爾什方被推開後,這才稍微理智回籠了一些,隨著身體稍微有些分離,冷空氣灌入彼此間的空隙,他的眼神有些陰暗,卻還是慢慢的鬆開了壓制對方的雙手,不難看見那底下有著多麼熾熱的衝動。
「……到底怎麼了?我光是來不及搞清楚你復活的原因……怎麼就這樣……」
努力深呼吸,讓自己也過快的心跳以及體溫慢慢降下來,夾著雙腿小心翼翼地起身,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,緊緊的擁抱住對方,明明只是想要輕柔的擁抱。
卻還是換來緊錮的力道。
「似乎是與……一同融合了,而我呼應著無人守護你的那一份擔憂與痛心……回到你的身邊,使我渴求著你的乙太以及……我的英雄。」
奧爾什方的聲音帶有一絲痛苦,這是在對方以前從未聽過的語氣,這使的西甸有些擔憂的垂著眼眸,緩緩地將掙扎的身體停下,只是被緊抱在對方懷中,垂著眼簾輕輕的拍撫著對方的腰。
那個原本應該與自己融合的黑暗,似乎因為這股喪失明光的悲痛而綿綿不絕,即使已然面對也依然存在,就如同傷疤一樣深深地烙印在靈魂上,卻也將這充斥著明亮的光映照的更加強烈。
也想當然的,有光就有影。
越加強烈的光芒,就有多麼漆黑的影子。
但在這光芒之後,卻是願意守護著自己的黑暗。
就如同當時守護著自己的那一面盾牌。
而現今的騎士,不再為了大眾,而是如同童話故事般,專屬一人的騎士,所以他拿起了大劍穿上了漆黑的盔甲,只為了守護眼前成為英雄的摯友。
只為了守護眼前不顧一切去保護世界的『摯友』
那一夜只緊擁著彼此,聽著英雄又到了哪裡冒險、拯救了誰,最後說著說著,伴隨著彼此的呼吸聲緩緩地入睡。
在這之後,英雄的身邊總是會多出一個漆黑的身影,拿著暗黑騎士的大劍守護著英雄的身後。